高高的颈子,挺挺的,圆圆的胸脯,像仙女般高贵。
美女般的白色天鹅,像雪团一样在海滨浮游。
脚似桨,尾似舵,微微翘起的翅膀,就是帆。
一群银白色的天鹅浮在水面上,活像一艘扬帆前进的小白船。
天鹅的眼睛极少斜视四周,蛋黄色的一圈,细致的闪着瞳光的自信,且有慈爱、宽容和娇媚从那里发出召示,它们从来就不习惯眯起双目看人,而人却从来就靠眯起双目看它,因为人总是在很远处透过烟波翘首望它的。
两只仙子一样的天鹅,轻轻落在暮色苍茫的湖心,伸长了颈子,望了望夕阳的余晖,又回头望了望东方初升的明月:我们刚伴随夕阳,走完了金色的归程,现在又伴随明月,进入银色的梦镜。
我不敢对他说,我见过那天鹅,她是那么柔媚、娇妍、纯洁和充满活力呀!她非凡的美丽,如飞翔的野百合。游在水里,或者亭亭地立着,文静得像睡莲,像动物世界的公主,白得像是雪捏的,玉雕的。
一只猛鹰平张着双翅从天空直插下去,几乎触到地面,忽又扑动翅膀,发出猛烈的声响斜刺天空。
巨鹰归巢了,它从天而降,站立大巢的崖边上,傲慢地仰望蓝天,俯视大地,然后,那铁一般的大爪张开,引颈振翅,发出一声震动山谷的呼哨。群山响应,树林的叶片雨点一样纷纷飘落,聚在山谷中未散的雾,被压迫着退到森林的深处。
苍鹰,这是鸟类中最强悍的猛禽。它飞得高,飞得快,力大无朋,没有什么别的鸟类能伤害它。
鹰是南部天空的统治者。它们把嘹亮的唿哨骄傲地撒向山川和林莽。它们威严地、心满意足地在高空巡视着这片隶属自己的广袤疆土。
大雁兴奋得一路高声歌唱,低声吟哦,简直像小孩子,争抢着投入母亲怀抱。
画眉宛如温柔的姑娘,躲在绿叶中娓娓细语。
海鸥临水飞翔,大雁翱翔在高空。
鸟类是自然之链的一个环节,它像风一样,像雨一样,像星像月一样,像山冈和森林一样,像草原和马群一样,共同构成了万物生存的广阔背景。鸟类的生活与人类的生活已互相渗透。
一群南飞的雁,在蓝天底下出现了,雁群排成整整齐齐的人字形,目标一致地向前飞着。它们在天空嘹亮地叫着,好像在庄严地宣告:它们的队伍是整齐的,它们的目标是明确的。它们那由千万只喉咙一齐合奏出来的热烈悦耳的叫声,也久久地飘荡在海岛的上空……
这是跋涉者的旋律,也是追求美、向往美,创造美的旋律。
大雁似乎总是在飞翔,总是在寻找适宜自己生存的环境,永远处于奔波之中。
它(海鸥)像闪电一样疾速俯冲下来,真使人担心它会一头栽到浩淼的江里去。可是,就在接近水面的一霎那,它突然变得出奇的轻盈了,像羽毛一样飘落下来……
成千上万只白鸥在金箔似的夕晖里穿梭翻飞,交织成一片喧响不息的旋律,每一只白鸥的翅膀都拖带着夕阳的血红色火焰,令人为之目眩神迷。
天中的云雀,林中的金莺,都鼓起它们的舌簧。轻风把它们的声音挤成一片,分送给山中各样有无耳朵的生物。桃花听得入神,禁不住落了几点粉泪,一片一片凝在地上。小草听得大醉,也和着声音的节拍一会倒、一会起,没有镇定的时候。
“叽叽切棗”栏杆上一个笼子里的画眉叫啦。不一阵,所有笼里都传出画眉的啼鸣。有的悠忽,如潺潺的溪水在流淌;有的高昂,好像古筝在弹奏;有的舒曼,仿佛是月下的洞箫,呜呜咽咽;有的粗犷,犹如木叶声声。一种纯粹、原始的音乐,使人感到忘我的境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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